小燕子（6）

畢業多年了，
大家各散東西，
許多同學都失去了聯絡。

能一起走過青蔥歲月，
來到中年甚至老年的確實很少。
若然有，真該好好珍惜。

男人還好，
女人相對來說，
比較困難。

別人是我們的過客，
我們何嘗不是別人的過客呢？

曾經多麽要好的朋友，
都逃不過環境的變遷，
時間的洗禮。

我們當年紀念冊所寫的「友誼永固」、「永遠的朋友」....
只是我們當時的情緒反應，
美好的願望罷了。

朋友來了又走了，
換了一個又一個，
留下的的確不多，
也許有的人有很多朋友，
但是真心的又有幾個？

人生當中，
其實朋友也很重要的，
但是女人往往有了愛情丟了友情。
有了家庭遺失了朋友，
女人真的活得不容易。

早前組織同學聚會，
找回了大部分舊同學，
尤其我的同桌—小燕子。

小燕子是我的中學同學，
陪我一起走過青春歲月的好朋友。
畢業後的幾年，
我們還有聯絡，
慢慢地就失去聯絡了。

她是個美女，
讀書的時候，
有很多男孩追她，
她說很享受被追的感覺，
就是現在所說的「收兵」。

班上的美女特別多人追，
這是自然的事。
我這個醜小鴨當然沒有這個「待遇」，
看童話故事的我，
還以為長大了會變天鵝，
原來都是騙人的。

當年我只是一個書呆子，
架著副近視眼鏡，
頂著個蘑菇頭，
不打扮，
身材稍爲肥胖，
只知道要努力讀書，
對感情完全白癡的女孩。

而小燕子是我的同桌，
同桌一般都一起玩，
順理成章成為好朋友，
我們也不例外。

小燕子大專畢業後不久就結婚了，
他的前夫是在內地開工廠的，
家裡有點錢。
當時他對她很好，
想要月亮也會摘給她。
又是的，
他不討好她，
她又豈會嫁給他呢？

她過了一段幸福快樂的婚姻生活，
可惜好景不常，
她前夫工廠倒閉了。
那時她剛有了身孕，
若她前夫生性還好，
可是他沒有。
自從事業失敗之後，
他一锲不起，
每天借酒消愁，
喝得爛醉如泥。

開始她還鼓勵他，
勸他振作，
但是他根本不願意溝通。
每每熱臉碰著冷屁股，
一顆心又涼又碎......

小燕子看著肚子里的小生命，
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，
之前已經流過一次產了，
她無論如何必須保住孩子。
她必須堅強，
也只能堅強。

不久，她回流回香港，
打算生了孩子後才處理自己的婚姻。
孩子出生不久，
她把孩子交給她媽媽照顧，
亦很快找到了一份銀行工作，
最後她向前夫提出離婚.....

我以為小燕子過著很幸福的夫妻生活，
她拍拖的時候，我知道，
那時她前夫確是對她關懷備至，
羨煞旁人，
可惜只是我的一廂情願。

現在她帶著孩子，
過得也很好。
當然，她經歷的痛苦我無法體會，
就如我的痛苦別人亦無法體會。

婚姻是什麼？
我不懂。

一紙婚姻，
對某些人只是一張紙，
可以隨時撕毀；
對某些人是一種承諾，
一輩子去守護。

一段美滿的婚姻需要雙方的努力，
試問孤掌又豈能鳴呢？

進入圍城需要勇氣，
離開圍城需要更大的勇氣。

換個角度想，
曾經深愛過也不悔。
有多少人可以相厮相愛一輩子？
多少人提早離場？

誰先離場？
何時離場？
沒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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